第(1/3)页 郑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,他只记得在那个娘炮说出那几个字之后,自己就几乎被气晕过去。 如果那个娘炮再出现在他面前,他一定会忍不住将他暴打一顿。 然后再说出一句“你好……”,算了,还是不说了。 “气死我了!”郑经愤怒的将课本摔在办公桌上。 跟郑经关系比较好的眼镜女老师见状,赶紧给郑经倒了一杯水。 “郑老师,生谁的气呢?是不是又是那个王庸?” “不是他,不过也跟他脱不了关系!”郑经没好气的回答。 “要我说啊,真没什么可气的。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那句佛语吗?昔日寒山问拾得曰:世间谤我、欺我、辱我、笑我、轻我、贱我、恶我、骗我、如何处治乎?拾得云:只是忍他、让他、由他、避他、耐他、敬他、不要理他、再待几年你且看他。像是王庸这种人,你就让他蹦跶,秋后的蚂蚱再蹦跶又能蹦跶几天?等到了节气还不是两腿一蹬就完了?摸底考试还有一周,到时候就是他哭的时候。现在没必要跟他置气。”眼镜女老师劝道。 郑经闻言立马笑了起来,见办公室没旁人,偷偷伸出手在女老师脸蛋上捏了一下。 “还是你会体贴人!这周末有空吗?” “讨厌。你说呢?”女老师脸色绯红,低下了头。 郑经则哈哈大笑起来。 这一幕却正好落入刚刚走进办公室的叶玄同眼里。 只是叶玄同没有点破,也没说什么。郑经两人的那点事情整个办公室谁人不知,懒得说而已。叶玄同又是老好人,更加不会说了。 见叶玄同进来,郑经两人赶紧分开,装作什么没发生的样子。 郑经还主动跟叶玄同搭话:“叶老师,你家里给你介绍的对象怎么样了?要我说啊,你不如就在我们天泰找一个。燕京虽大,可是也居之不易啊。别的不说,就光那房价,咱们这当小老师的一个月不够买一块地板砖的。天泰就好多了,只要你肯努力,将来肯定有机会坐到我这个位置。” 叶玄同没作声,只是笑了笑。 倘若郑经知道叶玄同家庭背景,一定会为自己那番话羞愧致死的。 恰巧此时,王庸打发了白老师之后,也走进了办公室。 一看叶玄同那模样,王庸不由小声问道:“怎么?姑娘长得太丑,实在下不去嘴?” 叶玄同白了王庸一眼,说:“看了照片,丑倒是不丑,就是脸上那种傲气凌人的神色我不喜欢。才跟她聊了没两天,就发现根本聊不下去。整个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跋扈公主,不正眼看人。还说什么要不是她爸妈逼着,她连看我这种人都不会看一眼。当时可把我气坏了,我就算再没出息,也是姓叶吧?真他吗的!” 温文尔雅的叶玄同都忍不住骂出一句脏话,可见那个相亲对象是多么的不靠谱。 王庸理解的怕拍叶玄同肩膀,表示同情。 叶玄同这种情况就是大户人家的庶子,根本没法跟嫡子相比。他就算不同意这门婚事,恐怕叶家长辈也会逼迫他同意。 换做王庸恐怕早就反天了。只可惜叶玄同这性格太像他名字,韬光养晦,愣是一点抗争行动都没有。 离家出走来天泰当老师,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抗争了。 “我刚刚跟学生们分享了一首曲子,One Man's Courage,一个人的勇气。我觉得蛮适合你的,有空听听。” 王庸扔下这句话,走了。 这一周他的课程已经全部上完,再有课那就是下周二了,还隔着四天。这四天督促学生的任务只能交给苏烟。 其中还包括一次语文随堂测验,也是计入战勋榜成绩的。 除此之外,王庸没再跟苏烟交待什么。 本身不交待,就是一种交待。 开往青汶的大巴车上,王庸正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。 一草一木,一车一路,都勾起王庸丝丝回忆。 青汶镇便是王家老宅所在。这是一个自春秋战国年代便存在的古老小镇。当时是齐国跟鲁国的交界地,因为这个镇子的土地异常肥沃,所以成为两国反复争抢的地方。 《东周列国志》、《左传》、《春秋》等书中多有提及两国之间对这块地域的争夺战争。 “自古闻名膏腴地,齐鲁必争青汶田”,便是对那段历史的描写。 其实王庸真正呆在老宅的时间并不长。从他出生起便随着父母迁到了县城,爷爷因为名气的原因,也多在省城活动。当初在天泰市还有一处相关部门专门为爷爷批的院子,只可惜随着爷爷过世,院子也被收回了。 不然王庸不至于死乞白赖的赖上安然。 “青汶的吗,二十块钱,赶紧上车!这个点就这一辆车了,再晚连这辆也没了。你打出租人家二百都未必愿意拉你!” 王庸到了县城一下车,就有跑乡镇的短途小客车招揽生意道。 比平时价格贵了将近一倍,黑,却没办法。因为他说的是实话。这个点的确只有这一趟车了。错过之后要么等明天再走,要么打出租车。只是前几年因为发生过抢劫杀害出租司机的案子,现在很少有司机敢晚上往乡下跑。即便有两个胆大的,要价也高。 摸出二十块钱,王庸没有犹豫直接上了车。 好不容易等车发动了,却是走走停停,但凡路上看见个疑是乘客的人,司机都会停下招呼两句。如此磨蹭耽搁,等到了青汶却是已经将近十点钟。 王庸下车看向那个有些陌生的小村落,太久没回来,路都记不清了。当初爷爷下葬王庸扶棺,还是村里人领的路。王庸就那么一哭一跪,陪爷爷走完了最后几里路。 还好,王庸走对了路,找到了久未人居的老宅。 这个点的农村基本都睡了,只有胡同口孤单伫立的电线杆子上有昏暗的灯光闪烁,让王庸依稀能看清斑驳的老宅大门。 手抚在大门那个生满铜锈的门环上,王庸不动了。 这个大门比王庸岁数都大,时间在它身上留下重重痕迹。门两侧贴着的对联还是爷爷在世那年写的,如今已经颜色全无,只剩一片灰白。楹联上的几个大字也不知是被风吹去,还是人撕了去,只剩下了“人家”两个字。昭显着爷爷的遒劲笔力。 王庸深吸一口气,似乎近乡情怯的游子,久久不敢进去。 哗啦,门被王庸推出一阵声响,在寂静的胡同里格外响亮。顿时惹来邻居家声声狗吠慢,好像在炫耀它发现了坏人一般。 吱嘎,忽然对门邻居家的门开了,走出一个老人。 那老人拿着一根手电筒对着王庸一照,嘴里嘟囔道:“谁啊?那家早就没人了,家里也没值钱东西,满院子杂草。除了蛇虫鼠蚁的就没其他东西进去过,走吧,没什么油水。” 却是把王庸当成了小偷。 王庸赶紧上前一步,道:“夏爷爷,是我,王庸!” 老人明显愣了一下,随即凑上来瞧了好一阵,才有些意外的道:“真是王家孙子。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?” “嗯,有点事。”王庸含糊其辞回答。 夏爷爷也没多问,只是走到自家院里摸出一把钥匙,一边往王庸老宅走,一边说:“没带钥匙吧?没事,我有。院子我一直打扫着,干净着呢!刚才那是骗坏人的。哎,我这辈子就认识你爷爷这么一个学问人,如今他走了,我可不得帮他照应着点?兴许他哪天回来看看呢?” 王庸爷爷隐居于青汶的两年,从没跟人透露过自己身份。在这些村民眼里,王庸爷爷就是个会写大字的学问人。仅仅这一点就让村民们敬佩不已了。 第(1/3)页